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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篆刻要先有“百花”,才能“齐放”!

时间:2023-08-08 17:14:08 编辑:篆刻君 来源:篆刻网

篆刻创作真的是“无意于佳乃佳”吗?当代篆刻繁荣发展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当代篆刻发展如何打破区域不平衡?成熟的篆刻家对“工稳”与“写意”印应持何种态度?篆刻艺术如何才能达到“齐放”的盛况?近期,《书法报》对中国书协理事、篆书委员会委员、江苏省书协副主席、西泠印社社员仇高驰和中国书协理事、篆书委员会委员、河南省书协副主席兼篆刻委员会主任、西泠印社社员周斌作了采访,今作刊出。

——编者

当代篆刻要先有“百花”,才能“齐放”

记者 唐福祥

仇高驰

现任南京财经大学中国书画艺术研究所所长、美术馆馆长、二级教授。中国矿业大学兼职教授。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篆书委员会委员,江苏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标准草书学社副社长,南京印社副社长,西泠印社社员。民革江苏省中山书画院院长。

被中国书法家协会授予第五届中国(天津)书法艺术节“全国书法十杰”荣誉称号。系首批江苏省宣传文化系统“五个一批”人才;江苏省首批紫金文化艺术人才;“江苏省优秀书法篆刻家”等。

书法作品获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创作奖、第五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佳作奖;书法理论专著《解密<泰山刻石>》《历代经典碑帖解析—秦峄山刻石》先后获第十三届、第十六届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

周斌

1976年出生于河南固始,一级美术师,河南省书画院专业书法家。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河南省书协副主席兼篆刻委员会主任、西泠印社社员、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中国书协篆刻委员会委员、中国文字博物馆艺委会委员、河南省优秀专家、中原文化名家、河南省委宣传文化系统“四个一批”人才、河南省艺术系列高级职称评审专家组成员。编辑出版《周斌篆刻作品集》《周斌书法篆刻作品集》《赵之谦尺牍》。作品论文发表于《中国书法》《中国书画》《美术研究》等专业刊物。书法作品获奖:第二、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全国第二届篆书艺术展,河南省第五、第七届文化艺术成果奖。篆刻作品获奖:全国第五、第六届篆刻艺术展。多次特邀参加中国国家画院书法篆刻艺术作品展。书法篆刻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国家博物馆、国家画院、中国文字博物馆等国家级收藏机构收藏。

书法报:仇先生、周先生好,请简述一下您的学印之路。

仇高驰:我与篆刻结缘始于小学二年级。当时,我对身边大人们的图章(也叫戳子)非常好奇,非常渴望自己也能有一枚那样的图章。于是激发起自己动手学着刻制图章的兴趣。尽管这与篆刻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正是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才慢慢走上了篆刻之路。而真正让我跨进篆刻艺术大门是上世纪90年代初参加徐正濂先生篆刻函授班之后。自此,我才真正懂得篆刻艺术的真谛,略知其源流正变。我治印从秦汉入手,再旁涉明清,对黄牧甫印风最为偏爱且所下功夫也最深,经过三十余年的摸索,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虽然在篆刻艺术创作上谈不上取得多大的艺术成就,倒也积累了一些经验与教训,此生既然喜欢上篆刻艺术,就会心无旁骛地走下去。

周斌:我的学印之路最初是从吴昌硕入手,后师法战国小玺,继而广泛涉猎秦汉印章及宋元人作品。秦汉印最能打动我的是天真自然烂漫,我以为初学篆刻应从汉印入手为妙,继而学古玺印,多了一种变通的方式。

书法报:对于“工稳印”“写意印”的概念大家各执一词,您是如何理解“工稳印”“写意印”的?

仇高驰:所谓写意,原来指的是中国画中纵放类的一种技法。这种技法不求客观物象的形似,而以简练的笔墨来表达对象的神韵和画家主观意象。这种说法借用来品评篆刻,可称为“写意式印风”。这类印风在篆法和章法上多大开大合,疏密跌宕,刀法多乱头粗服,斑驳苍茫。以吴昌硕、齐白石等为代表。而所谓工稳,或称工笔,是与“写意”相对的一个概念,指中国画中工整细致一类的技法。这类技法要求通过严谨的用笔设色,以形写神,使形象描绘达到形神兼备的效果。将其用来品评篆刻,可称为“工稳式印风”。这类印风作品在篆法和章法上多气定神闲,停匀静谧,刀法多干净平和,含蓄内美。以黄牧甫、王福庵为代表。

仇高驰 篆刻

此中有真意 欲辨已忘言

周斌:“工稳印”,从字面上理解,工即“工整”,稳是“稳妥、不失法度”。它不要求篆法大幅度的屈伸,只求平正,用刀精熟绵密,进而使通篇妥帖,达到端庄之美。“写意”一词源于中国画,中国画讲“以形写神,以神写意”,同样,“写意印”也应遵循这样的规律。写意印大多具备“雄强”和“抒情”两方面特征,它比工稳印少很多束缚,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随心所欲,较工稳印有更大的表现空间。当代篆刻创作必须提升观念,开拓意境。写意篆刻也要强调运刀的迅捷与迟缓上的变化、和谐,无论是豪放雄强或隽丽清秀都是风格的体现。写意的形成最终还要落到篆体文字的本真中去,因为它的结体与造型都是通过线条来完成的,并以此形成对自然物象的抽象描绘,“意向”造型基于形又从形中抽象出来,达到“似与不似”“得意忘形”,体现古人对于自然物象的本真理解。对于“工稳印”和“写意印”应该辩证观之。正所谓“方寸之间,自有天地”,“工稳印”也有变化,“写意印”也自有其构成理法。工稳不是呆板僵化,也有“意”的要求;写意不是法度尽失,亦有“工”的修为。

周斌 篆刻

能者多劳

书法报:您将自己的篆刻风格归为哪一类?

仇高驰:相对于那种激越跌宕、放诞夸张一类印风,我更崇尚干净利落、不激不厉、一派平和的风格。因此,我把自己的篆刻风格定位在工稳式印风一类。

周斌:我的篆刻风格应归于写意一类。我的印作随“意”赋形,依形用刀,以冲刀为主,冲切并用。尤其是白文的长冲刀,我追求淋漓尽致,尽量将金石的古朴自然、笔墨韵味尽情地挥洒出来。形质与性情相依并生,在“恣肆奔放”里达到“中正冲和”。作为一个书法家,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必须有情感的表现,作品必须要有意境的表达,要有一种心灵的律动,并使欣赏作品的人产生共鸣。抒发的是率真的真情、淳朴的纯情,是升华为艺术境界的人与自然和谐之情。

书法报:历代印作中,您觉得哪些印章最能代表工稳印风?请举例谈谈。

仇高驰:在印章流派中,最能代表工稳印风的大家当首推黄牧甫。黄牧甫的白文印,全然汉印风范,而刀芒逼人,实有汉人所不到处。至于机锋别裁,时出隽永,更非汉人思所能及。其朱文印,笔画劲挺,横平竖直的效果特别强烈。黄牧甫常常以精心安排,但似乎又若不经意的感觉打破刻板,使得篆刻作品生动有趣。黄牧甫的篆刻作为工稳印风的代表,将是一个永恒的存在,今人只有在继承的基础上才能有所发展。

周斌:优秀的写意印作太多了,说哪一方最能代表是不太合适的。我们选一方战国古玺说下吧,这方印被释为“衡鹿之玺”(图1),《左传·昭公二十年》里说:“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杜预作注说:“衡鹿,官名也。”“衡鹿”就是“衡麓”,所以这个官应当是管理山林的。“鹿”字,在印里面,上面一个宝盖头,下面一个“录”字。左右两列的四个字,自然错落,借“玺”字的“金”旁居中联络了起来,而“金”旁上下形成的色块又互相呼应,使这方印变得空灵通透。同时,韵律十足的边框又赋予了这方印秩序感,保证了它的印章属性。

图1 战国古玺

衡鹿之玺

书法报:在篆刻创作上,您有什么经验可以给大家分享?

仇高驰:我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涉足篆刻,至今已有30年了。30年,于整个篆刻史上只是一瞬,但对我个人而言却有恍若隔世之感。在篆刻创作上不敢说取得了多大的成就,更谈不上有什么代表作,但毕竟积累了一些经验与教训。这里谈一点感想供喜欢篆刻的青年朋友参考:和其他艺术一样,篆刻是由熟练的技巧切入的。如果没有熟练的技巧作支撑,即便再有深邃的见解、精妙的设想都也是空谈,因此,喜欢篆刻的朋友们一定要打破“无意于佳乃佳”神话,丢掉“偶然得之”的幻想。我们要明白,对篆刻技法的敏感与探索,才是提高篆刻水准的唯一手段。没有量的积累,便不会产生质的变异,与其说是认知的提升,不如说是实践使然。当然,这并不是说读书明理、增进学养不重要,而是说只有在具备了娴熟的技法之后,这些“印外之功”才有用武之地。

仇高驰 篆刻

胸中奇气

周斌:我刻印章常用永字牌篆刻刀,正常硬度的印材都可以使用,印材主要以寿山石为主。要说心得,首先是对字法的活用,我的篆刻字法取材较为丰富,楚简帛书、秦诏版、商周金文等,“印外求印”,使我在篆刻创作中,抒发性情不受字形僵硬的约束,这样也就避免了章法的程式化。再加上上文提到的长冲刀法,使印作被同道谬赞为古拙醇厚,别具一格。

周斌 篆刻

兰风梅骨

书法报:您这类篆刻风格,创作难点在哪?

仇高驰:我学篆刻从汉印入手,下至明清流派印章,均悉心研习。对我影响最大的是黄牧甫、赵之谦和吴让之三家。我希望在工稳一路的印章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但伴随着学习的深入,越发感觉篆刻这门艺术的艰深,也越发觉得有趣。工稳并不代表刻板与呆滞,如何能使自己印章在平正中见生动,工稳处有聚散,将是我接下来一个阶段重点研究的课题。

周斌:创作难点是,如何将书法与篆刻巧妙融合,做到用字“屈伸维则,增减合法”;章法平中见奇,不落俗套,寻求不均衡中的姿态美;线条干净爽利、古朴自然的同时,又兼具一定的厚重感。作品既要注重外在形式,又要把握其内在的文化属性,给读者留下充足的想象和领略空间。

书法报:篆刻圈有“刻工稳印的与刻写意印的相互看不起”的说法,这点您怎么看?

仇高驰:工稳印与写意印是篆刻中两类不同的风格,它们本身并没有高下之分。正如书法中楷书与草书一样,你说是楷书高明,还是草书优胜呢?“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一种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同样也是一种美。因此,工稳式印风也好,写意式印风也罢,都能刻出经典之作,都会产生名家大师。问题不在于何种印风,而在于如何去刻。如果出现“刻工稳印的与刻写意印的相互看不起”之类情况,只能说两者都还停留在学习篆刻的初级阶段。

仇高驰 篆刻

平安富贵

周斌:无论“工稳印”“写意印”都要以印面形式为基本立场,方寸印面既是其载体,又受其制约。篆刻虽然涉及书法艺术、形式设计、工艺技术,但这一切都要融入在方寸印面的形制之中,使之服从于方寸印面,符合篆刻的审美特征,刻出“印味”。工稳印如果太过于突出工艺属性,那么必然会伤害其书法属性,失去“印味”,成为图案而非篆刻。技巧的定型阻碍了印章美的发展,也限制了印人性情的发挥。但写意印如太强调个性化创作,则会失去法度,“个性”的表现必定要限制在“规矩”之内,要“从心所欲不逾矩”。它们既矛盾又统一,都要做到适可而止。一个成熟的篆刻家,对此应该有一个包容的态度。

周斌 篆刻

以貌取人

失之子羽

书法报:您认为篆刻在当代还有实用性吗?如果有,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仇高驰:现在被我们认为以审美功能为主的篆刻艺术,是由古代的实用印章演变而来的,二者在概念上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在某种情形下又是混用的。今天,篆刻作为一门艺术形态,它所固有的实用属性依然存在。如姓名、别号和斋号等印仍然有凭证和信用作用。其次,当代书画艺术仍然把印章作为调节书画作品构图及色彩的手段之一。

周斌:篆刻是历史的产物,与权力和政治制度关系密切,即其最初的实用性。后来随着印材和治印人的变化,与书画艺术经历了一个“独立——参与——融合——再分离”的过程。现在,其实用性还是存在的,比如书画家作品钤盖书籍文稿类鉴藏用印、展馆或居家陈设等。另外,当前篆刻艺术也被比较广泛地应用在艺术设计中,如2008年北京奥运会徽标设计之“中国印”,即采用了肖形印的元素。

书法报:当下,篆刻存在区域(地域)发展不平衡现象,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仇高驰:在我国存在区域(地域)发展不平衡现象的,不单是篆刻,整个艺术领域都是如此,不仅当下存在,自古都是这样。我想,用“走出去,请进来”的办法或许能使发展不平衡现象得到些许改善。

仇高驰 篆刻

江孝昭读书记

周斌:这个现象是客观存在的,这与各地的文化传承和经济发展都有很大关系。建议篆刻薄弱地区邀请名家进驻授课,鼓励外出求学,即“请进来,走出去”。推出领军人物,涵养骨干人才,培育后备力量,扶持基层作者,逐步改善地区发展不平衡状况。

周斌篆刻

开诚心

布公道

书法报:“笔墨当随时代”,您认为当代篆刻名家的作品体现了当今篆刻的最高水平吗?和历代名家相较又如何?

仇高驰:当代篆刻名家的作品是否体现了当今篆刻的最高水平,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但和历代名家比较起来,当代篆刻在广度上显然过之,深度上似有所不及。

周斌:当代篆刻名家,无论是对刀法的探索、字法的考证还是对印面构成的理解,都对前人有良好的传承和发扬。但成为“名家”,首先得被很多人认可,那么其作品在某种意义上都不同程度地兼具一些“取悦和表演”,而古人更多的是“寄情”。就像音乐,很多乐器都是表演给别人听的,而古琴则是弹给自己听的。当然,不能说“表演”就一定劣于或优于“自赏”。时空虽悬隔,物理却常然。不同境况,各有擅场,不好相较。

书法报:有人认为,在国展中篆刻创作呈现极工、极写的两极化趋势,您认为是偶然还是必然?

仇高驰:毫无疑问,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全国书法篆刻展,对篆刻艺术的繁荣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同时,这种展览机制也使当代篆刻创作弥漫着浮躁风气,追求视觉冲击和形式新变成为时尚,从而将篆刻创作队伍推入相互竞争的漩涡之中,跟风现象在所难免,楚简文印风、古玺印风、鸟虫篆印风等,你方唱罢我登场。因此,在国展中篆刻创作呈现极工、极写的两极化趋势,是目前展览机制下的必然产物,是另一种方式的风格趋同。如何使当代篆刻既充满活力,又健康阳光发展,尚需我们篆刻界乃至整个社会的共同努力。

周斌:自从篆刻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门类走进展厅,诞生评审,这种现象就应该是必然的。这主要是由现场评审时间、评委人员构成、投票产生参展作品等多种因素决定的。大写意印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工稳印能向评委展示其精湛的技术层面,都容易出成绩,能出成绩,那么实践的作者就会多。而很多偏重古朴、雅致、体现趣味性的小写意印风类作品,虽然被更多的书画家接受,但在展览上由于以上原因却容易被轻视,比较可惜。

书法报:艺术需要“百花齐放”,篆刻如何体现这个文艺理念?

仇高驰:任何一门艺术的真正蓬勃兴旺的标志之一,必定是“百花齐放”,篆刻作为一门实践性极强的艺术也同样如此。如何才能做到篆刻艺术的“百花齐放”呢?首先,篆刻作者需要开阔视野,取法多元。如果仅仅盯着国展作者的印风走,必然会造成篆刻风格趋同。其次,提升文字学知识的积累,尤其对新发现的文字资料多加关注,尽量为我所用。其三,作为负有引领作用的“国展”评审,要再多些包容的心态,让各种风格、各种流派的篆刻作品参与进来。

仇高驰 篆刻

置身世外

周斌:任何艺术想要健康发展都需要“百花齐放”,不能对其某一点面做过多倡导或打压,先得有“百花”,才有可能“齐放”。体现在篆刻上,首先是门类,古玺印、秦汉印、流派印、鸟虫篆、肖形印,甚至所谓的“当代印风”,都要给其营造生存和发展的空间。然后是入印文字的使用,在合乎造字法的前提下,应该允许有更高的自由度。

周斌 篆刻

满招损

谦受益

书法报:您认为当代篆刻应如何传承和发展?

仇高驰:当代篆刻艺术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浪潮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局面,篆刻作品取法之广泛,创作手法之多样,风格之强烈,所有这些都是前人难以企及的。但在这繁荣的局面下,也充斥着浮躁的成分,如过分强调气势与魄力,浮夸地张扬个性与创新,使得当代篆刻创作暴露出表面化、简单化和雷同化的迹象。因此,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回归传统,锤炼技法、丰富学养、提升审美,培根铸魂,脚踏实地,惟其如此,方可迎来真正的篆刻艺术繁荣。

周斌:篆刻作者对刀法的掌握、字法的理解、章法的运用以及对篆刻史的通透了解,都是必要的基本传承。从篆刻艺术创作上讲,多数作者已经做得很好。但是,扎实的古文字学知识和一定的文学修养也是非常必要的。另外,篆刻的审美价值范畴体系并不完备,这对印论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中国篆刻艺术的品评,从建立初始,就与“书论”“诗论”等有着相似甚至相同的概念和术语,但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门类,在探索其更深层次的文化属性上,应该还是有发展空间的。毕竟,审美眼光是一切技法的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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